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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八章 虞妙助韓成出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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項羽率軍前往了齊地,打算一舉拿下田榮等人,劉邦那邊也並不安分,項羽在路上便聽聞劉邦開始動兵。

他很是惱羞,覺得自己被張良耍了一道,令將下得力人士,速速趕回彭城,斬殺了韓成,拘禁張良前來軍中,日後好與劉邦對仗。

其實,他留著張良,倒不是真的缺他一個謀士,只是昔日呂姐姐愛他甚深,若是殺了他,日後尋了呂姐姐,恐怕不好交代,報恩成報仇。

張良早有預料,項羽若是知道劉邦軍動,定然不會放過韓成。

他早前送劉邦到蜀地,其實是有意去拜見唐公,唐公自秦皇帝焚書坑儒後,便與好友避居,他與唐公商議好,要送韓成到他處避世。

但是項羽已然下了命令,不得讓張良和韓成出城。

張良圖謀了一番,先是將虞妙帶到了守將那處,說她身子不適,需要出城尋個大夫。

“看大夫出什麽城,我們軍中不是有大夫嗎?”那守將自然是不能放行的。

張良這便掀開了她的帽子,讓她露出了真容,神色淡靜道:“軍中都是男兒,只是我這個隨從,卻原來是個女孩子,現今也是看一些女孩子家的病痛,大人你便行行好吧,她一個女孩子,又能做什麽?”

那守將見虞妙,竟然貌美至此,也明白了她扮成男人的苦處,且張良又給他塞了一些財物,他便答應了放行。

就在這個時候,虞妙忽然道:“先生,我落了一些東西,先待我取來。”

那守將不悅地蹙起眉,從張良塞給他的荷包裏掏出一些碎銀子,扔給了虞妙,不耐道:“有什麽缺的買便是了,磨磨唧唧的,是要將軍罰我嗎?這天色都快黑透了,就要關城門了!”

虞妙被他這麽一吼,眼睛紅了,像是要哭出來般:“還有我的面具沒拿,我怕這般出去——”

這是亂世,她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子混在軍營,當真也是不易,且虞妙平日就是戴著面具的,那守將皺了皺眉,揮手道:“速速去拿,我就要關城門了。”

虞妙不敢多言,飛也似的跑去了。

她這一跑,回來的時候,已經戴上了面具了,天色已暗,尚未點燈,她背著包袱,對著張良遠遠地行了個禮,便腳步匆匆地出了城。

那守將沒有細看,張良此時,正在給他說著刺殺秦皇帝的事情,他自然聽得興起。

那換了人的虞妙,便順利地出了城,那守將還在追問,張良卻緩聲道:“大人,要下城門了。”

“下下下!”守將擺了擺手,示意人關城門,那城門即將關好的時候,只見城外卻猛地沖進來一匹馬,正是項羽的得力助手鐘離昧。

“鐘將軍?”守將很是吃驚。

那鐘離昧掃了張良一眼,沈聲道:“霸王有令,處死韓成,拘押張良前往軍中聽他發落。”

那守將聽方才聽張良說了刺殺皇帝的事情,見他雖然清瘦文雅,但骨子裏,卻是個鐵骨錚錚的英雄,甚是佩服,此刻聽說霸王要殺死韓成,眼神頗為憐憫地掃了一眼張良。

軍令如山,守將也不好說什麽,當即令人將張良押了起來,隨手便帶人包圍了韓成住的地方。

可是一腳踹開房門後,那屋中,分明只有自己剛才所見的那個姿容傾城的女孩子。

虞妙甚至連衣衫都沒有換,而是和韓成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,而且她身子高挑,並不比韓成矮多少,韓成又瘦的厲害,因此身形上也有些相似,這才瞞天過海,讓韓成逃了出去。

那守將頓感大難臨頭,神色暴怒道:“你這個女娃子,我好心放你出城去尋大夫,你卻耍了我一道,當真是不知好歹!”

虞妙不緊不慢地束起了頭發,又作了男裝的打扮,聲音柔軟溫婉,卻又帶了一絲沙啞的媚意:“大人不必驚慌,若我猜得不錯,霸王是不是下了死命令,讓你等殺死公子?”

那守將見她居然神色不動,心中愈發惱怒,沈聲斥道:“你知道便好,這會老子可被你這個臭丫頭害死了!”

虞妙卻微微勾出了一絲笑意,對著那守將道:“守將大人好心放走我,我怎麽會害死你呢?既然公子已經代替我出了城,那我定然也要代公子受死的,大人將我殺死,拿那白布一蒙,扔到了亂葬崗上,誰人又能說大人的不是呢?”

這話一出,那守將倒是頗為震動,這不過是一個女子,卻竟然有如此膽色,實在令人欽佩。

他緊緊攥住了手中的佩劍,看著虞妙那張動人之極的臉,實在拔不出劍來。

“後門有馬匹,你且系上面紗,裝作那韓成的模樣,讓你的手下護送你出逃,我等自然是要去追的,能不能活命,就看你自己了。”他又動了一絲惻隱之心,低聲道。

虞妙本來已經冒著必死的心了,聽他這麽一說,倒真是意外,不過一瞬,她便反應過來,對著那守將重重一拜,道:“救命之恩,無以為報,多謝大人。”

那守將背過了身子,虞妙了悟,從窗戶一躍而出,招呼了幾個韓成的隨從,騎了馬匹,從後門奪門而出。

這邊張良已然被扣了起來,便有小卒來報鐘離昧:“報,將軍,那韓成從後門逃了!”

鐘離昧知道項羽的脾氣,若是辦不好這事,自己也要受牽連,震怒之下,狠狠踢了張的腹部一腳,冷聲道:“狡詐小人!趕緊追!告訴呂馬童,若是讓韓成跑了,叫他提頭來見!”

張良被鐘離昧踢了這麽一腳,痛得緊蹙眉心,額頭上,還冒出了冷汗。

那鐘離昧冷哼了一聲,鄙視道:“逞口舌之能的江湖騙子,也不知霸王留著你幹什麽!若不是你這個臭書生壞事,當日項莊早就殺了那漢王!”

張良微微牽動了一些唇角,扯出了一個蒼白笑意,緩緩呼了一口氣,道:“你想知道他為何留我?”

鐘離昧豎起了耳朵,卻冷哼了一聲道:“不想知道。”

張良眼底笑意更深,纖長的手指勉力搭在了一邊的案桌上,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,對上了鐘離昧的雙眼,一字一頓道:“因為項羽,曾是我手下敗將,有生之年,他若不贏回來,終究是意難平。”

鐘離昧卻像是聽了好聽的笑話一般,哈哈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哈,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,就你這風吹就倒的樣子,你能打贏我們霸王?簡直是笑死人了!你可知道我們霸王天生神力,單手舉鼎?就你這樣,霸王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你弄死。”

張良本來,實在不是愛說閑話的人,但是他此舉,實則是在為虞妙爭取時間,那守將,是個心善的人,定然是他給了虞妙逃生的機會,但是這個鐘離昧不是,若是鐘離昧醒悟過來,親自去追,虞妙定然不能生還。

所以他說這些話,其實是為了轉移鐘離昧的註意力。

“自然,現今,我是打不過他的,但是將軍,你可知道,風水輪流轉?如今我雖然是落魄,但是我也曾有風光的時候,當日莫說小小也霸王,便是那始皇帝的車輦,我也曾去襲擊過,一人應對千軍萬馬,我張良也能死裏逃生。你看霸王現今分封天下,很是風光,卻不知道當日,他卻是連飯也吃不飽,若不是我家娘子救了他,他早已橫屍荒野,餵了豺狼。”

他這話一出,倒是震住了鐘離昧,畢竟早前,他們是合天下諸侯之力,才破了秦,那始皇帝掃平六國,統一天下,威名赫赫,這個弱不禁風的書生,竟然是當日刺殺始皇帝還得以生還的人?

鐘離昧早就聽過此人事跡,卻想不到,竟然是他。

“你還救過霸王?”鐘離昧很是吃驚。

張良唇角的笑意卻慘淡了下來,緩聲道:“不是我,是我家娘子,這事,已然過去十幾年了——”

再說虞妙,領著幾個人快馬出逃,因那呂馬童可以放緩了時間,他們得以逃至了城外,卻還是被追上了。

虞妙也沒有再逃,反翻身下馬,對著那守將呂馬童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,擲地有聲道:“大人恩情,虞妙沒齒難忘,今日絕不叫大人難為,我自盡於此,大人且回去交差,就說韓成自盡了”

她話音落下,從呂馬童腰側拔出了佩劍,就要往脖子上抹去,卻被那呂馬童拽住了劍柄,奪了劍。

“算了算了,我看你公子也是個無心國事的,此番也只是求生,我好人做到底,你且走吧。”他說畢,還掏出張良剛才給自己的那個荷包,交到了她的手上,道,“這幾個人也隨你去吧,亂世之中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

虞妙想不到這個不過一面之緣的守將,竟然能對她如次開恩,更是感激滴零,又對著呂馬童磕了兩個頭,目送他帶人離開了。

張良的故事,還沒有說完,呂馬童便一臉鮮血地回來覆命了。

他對著鐘離昧行了個禮道:“將軍,那韓成對著韓地方向自盡了,屍首就地掩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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